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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包包,笨拙的鎖上大門,獨自搭乘11:26台鐵區間車回到板橋。不知道是前一天晚上飄渺的細雨還沒停止,或是被環山包圍的水氣尚未散去,不到五分鐘的路程,全身衣物己經微溼冰冷。

站在人煙稀疏的侯車月台,等待的每一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有坐在椅子上吃著便當的婦人、有聽著MP3的年輕女孩,有坐著發呆的老年人、有不斷盯著月台跑馬燈看的中年男子,也有低聲講著電話的上班族。而來來去去的火車,有過站不停的自強號、有過站緩慢行駛的運貨列車,也有往不同方向的區間車。這些列車不一定與在月台上侯車的人都有關係,有人在列車進站或離站時都會抬頭看一下,有人無動於衷,但也有人賣命的為每一班來往的列車指揮,確實讓每班列車都能平安進站,然後安心離站。

這不是我第一次來到汐止,也不是我第一次搭乘火車,但卻是第一次,獨自。所以一切的步驟雖然依舊不變,但還是略感陌生。

記得第一次住在汐止是姐姐蜜月旅行回國的那天,那時還在南港上班,所以搭乘藍15的公車到姐姐家巷口,隔天再倒帶回公司上班;第二次住在汐止是因為加班到晚上將近十點,為了安全起見,就由姐夫騎著機車以時速七十飆回汐止,隔天卻因為大意而差點破例遲到;第三次住在汐止則是在離職後的一星期,由於帶著傷心難過的心情離開公司,而對於未來卻又充滿不確定性,因此原本計劃只待一天的行程延長到爸媽開車來接我回板橋;第四次住在汐止是在離開VOGUE及等待光寶的空檔期間,原本以為很快就會接續下份工作,所以只在汐止待上二天,就與姐姐一同搭著要去上班的火車回到板橋,第五次住在汐止是在第四次住在汐止的五天後,那是一個臨時的決定,是在姐夫臨時回南投時,我陪著姐姐回汐止,卻因為隔天懶於一大早與他們一起匆忙趕著搭火車而延後出門,也因此有第一次獨自回板橋的機會。

6個月內,在汐止住了5次,總計天數10天,然而卻大多數是我1個人在家,所以在汐止,讓我很自由,而我也讓我的心很自由。離開自己應有盡有的房間轉移到一個很多都沒有的汐止,沒有很多想看的第四台節目、沒有例行性的行事曆、沒有一大堆資料要整理、沒有行銷網站要閱讀、沒有我的最愛要瀏覽、沒有email要收發、沒有非得看完的書、沒有來不急打上的文章、沒有必需完成的雜事,我停止了一切需要與不需要的事情,而放慢生活的腳步,放任自己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在客廳裡看上好多集的PPS影片,看累了就讓自己頭腦放空的休息,悶壞了就到樓下走走,沒有固定的三餐時間表,更不必跟著電視台安排的時段。時間,在汐止沒有了區隔。

然而,在汐止也有很多事必需靠自己。沒有阿母煮好的三餐,肚子餓了得靠自己煮或出去買;沒有阿母洗乾淨的衣服,要有舒適的衣物得靠自己洗衣、晒衣及折衣;沒有阿母買好的雞鴨蔬果,要有營養均衡的豐富菜餚得自己走上市場一趟,沒有阿爸神經質的注意安全,得靠自己檢查門窗瓦斯,沒有阿爸阿母在一旁嘮嘮叨叨,很多事情得靠自己用心注意。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很多事情都是在大家一起商量討論之下決定的,因此也多了許多的自主性及彈性空間。

游走於父母這一代的家庭及姐姐這一代的家庭,我感受到那種世代的交替並不是那麼樣的容易,對於生澀卻堅強的新生家庭,想要獨立卻對未來有許多不安感,在結婚後多想回饋父母的心情卻在連自己都還照顧不好之下顯得那麼的無耐,而對於經驗傳授的老年家庭,想要放手卻放不下心中的那份牽掛及責任,在兒女結婚之後多麼希望看著他們扶植起一個完美的家卻在跌跌撞撞中忍不住嘮叨幾句。

搭上11:26台鐵區間車,過了汐科站之後鐵路轉為地下化,原本窗外快速閃過的一幕幕風景也因為漆黑的地下道倒眏出固定不變車箱內的景物,無聊之餘也半夢半醒的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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